字字句句像惊雷一样在裴聿然和江司屹耳边炸响。两个男人呆立在原地,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。江司屹喉头耸动了几下,艰难开口。
字字句句像惊雷一样在裴聿然和江司屹耳边炸响。
两个男人呆立在原地,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江司屹喉头耸动了几下,艰难开口。
“我们,我们是来找人的,我妹妹今天来扫墓,一直没有回来。”
警察敏锐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。
她拿起手机打开相册,把刚刚拍下来的现场照片拿给他们看。
“你妹妹今天穿的是黑色大衣吗?”
看到屏幕上那拼凑起来的残损大衣,和胸口处那枚熟悉的白菊花胸针,江司屹两眼一黑。
裴聿然堪堪扶住他,心跳如擂鼓,双手死死攥在一起,抱着最后一丝妄想在追问。
“你们从,从哪儿捡到这件的衣服?知愉,知愉人呢?”
警察重重叹了口气,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你们的妹妹今天下午发生了车祸,已经去世了,请节哀。”
去世了,去世了?
怎么可能呢?
下午他们离开陵园时,她还是好好的,还和他们说了话的……
才过去半天,怎么就去世了呢?
江司屹和裴聿然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。
两个人像疯了一样扯开警戒线往里闯,想推翻这个事实。
可等他们闯过人群掀开白布,看到底下那碎烂的肉块时,终是彻底崩溃了。
人前雷厉风行、不可一世的两个天之骄子,在此刻像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。
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穿透寂寂长夜,响彻山野。
经久未歇。
再醒来,看到雪白的墙壁时,裴聿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。
他梦到江知愉去世了。
可她好端端的一个人,怎么会出事呢?
他不停地摇着头,想把这个念头逐出脑海。
可一转头,看到蹲在角落里一脸麻木的江司屹时,他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样,怎么也喘不上气。
那股迟迟未被驱逐的不好预感,慢慢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。
他嘴唇翕动着,迫切地想开口求证这只是一场梦,病房门被人推开了。
几个警察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。
“江先生,裴先生,经过医检报告,我们已经确认,这次车祸案的遇害人,就是江知愉女士。”
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,红着眼嘶吼个不停。
“不可能!昨天我们还见过知愉,她好好的,怎么可能出事!”
“我父母是警察,我妹妹上过警校,她和一般女生不一样,不可能去世的!”
几个小警察怕他们俩又惊吓昏厥过去,连忙上前劝慰。
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扶了扶眼镜,等他们冷静下来,才把具体情况告诉给他们。
“我们调取了陵园的监控,发现江女士从高处跌倒头部出血,你们赶到之后只救走了另一位女士,她一个人在陵园里躺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山,但因为失血过多,所以走到马路上就昏迷了,被一辆大卡车碾压拖行致死。”
光是听到这些描述,江司屹和裴聿然就能想象到现场是何种惨烈的场面。
警察递来几张从监控上截取的照片。
看到铺满台阶的血痕,和昏迷在马路上的人影,江司屹失声痛哭起来。
裴聿然死死捏着那几张照片,眼神已然涣散了。
他脑海里不停回放着,昨天中午他抱着苏之宁离开陵园时,回头看的最后一眼。
江知愉就倒在血泊里,毫无动作,无声无息。
那一刻,他是生出过要回头带她离开的想法的。
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转身。
于是这一别,这一眼。
就成了最后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