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试图讲理:「我好歹是你两千万星币拍回来的,要不留我时间长一点呢?好歹得物尽其用啊。」陆质轻飘飘地看向我,嗓音磁性低沉:「你想让我怎么物尽其用?」算了。
我的脚步放得更缓更慢,幸好贵宾室内也没什么动静,我顺利地到达暗口。
知道暗口的人很少。暗口连接一个地下通道,直通外城。
我内心狂喜。
跟我玩还嫩了点!我一百年前能玩你们,一百年后照样能把你们玩得团团转。
我飞速地弯腰钻进暗口,往地下通道小跑。
暗道很长,每隔几米墙壁上会挂着暖黄色的灯。
我加紧步伐……有一群兽人拦在前方!我急忙刹住脚步,立刻转身往反方向跑。
原路返回还来得及吗?
!
后路也被堵上了。
前后夹击?
我捏紧衣角往后退,肩膀却抵到硬邦邦的……男人的胸膛。
熟悉的松木味。
南知序。
我连头都不用回,就知道是他。我咬紧牙关。
他自己后退了一步,松木香淡了下来。
前方——陆质和饶秋相继从把我围住的兽人群中走出来。
我:「……都是老熟人,没必要吧。」
南知序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:「兔耳朵很可爱。」
其他兽人的目光也移到我头顶。
饶秋噗地笑了一声。
我飞快地把脑袋上戴着的假兔耳朵取下来。
饶秋眨了下眼:「就是老熟人,才有必要啊。」
笑得真瘆人。
最讨厌这种白切黑了。
饶秋就是看上去白白净净,实际上心黑手黑。
我叛逆心骤起:「饶秋,早知道有今天,我当年就该把你弄死。」
说完我停了停,转向陆质:「你也是。」
我没转头,冷笑:「南知序,你也一样。」
「怎么我刚来,就这么血腥?」女声从身后响起。
我立刻回头看过去。
不用想,因为我没有按照她给的路线走,她临时反水了。
女人站在南知序身边,笑容璀璨。她两指夹着褶皱的袖口拉平,姿容优雅。
这个动作。
我的眼皮跳了一下。
我开口:「你叫什么?」
女人微笑:「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。」
我:「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。」
她:「哦?」
我也微笑:「我的脑残傻缺姐姐。」
南家的大小姐,永远压我一头的女人,南玉青。
女人神色没有变化。
我自顾自道:「虽然你们长得只有三分像,但是你比她看起来顺眼一点。嗯……也只有一点点。」
女人轻呵:「没教养。」
我:「?」
陆质眉间腾生出不耐:「把她给我。」
饶秋抱住手臂,颇有看戏的意味。
女人看了南知序一眼:「我的未婚夫,好像不太愿意。」
我点点头:「我也不太愿意。」
女人:「……」
南知序:「……」
陆质:「……」
饶秋:「……」
陆质长腿前伸,大步走过来,直接拦腰箍住把我抱起。
我:「???」
我挣扎起来。
陆质摁住我的手,他低声开口,语气微冷,但呼出扑到我侧脸的气却是热的:「你跟不了南知序走。我把你给那狐狸?」
我停下挣扎,蔫了。
他大步带我离开,没有被拦,畅通无阻。
很顺利地被陆质带走。
我绝望了。
坐在车里,我自暴自弃:「能不能让我选个体面的死法?」
陆质沉默不语。
过了好半天,他:「由不得你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我试图讲理:「我好歹是你两千万星币拍回来的,要不留我时间长一点呢?好歹得物尽其用啊。」
陆质轻飘飘地看向我,嗓音磁性低沉:「你想让我怎么物尽其用?」
算了。
我继续生无可恋。
「其实……我欺负你欺负得挺轻的,对吧?跟其他人类相比。」
陆质不搭理我,他看着窗外,睫毛密长,侧脸棱角分明。
他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。
别说,我当年眼光还真挺好。
不过这不妨碍我琢磨着逃跑的方法。
主要我现在对外面的一切情况都不熟——
我灵光一闪,南家有个秘密基地。
其实我并不是南家正统血脉,甚至我压根没流着南家血,连私生女都不算,只有南玉青是确确实实的大小姐。
很多南家的秘闻秘事我都不知晓,但南家的一位长老很喜欢我。
他曾口头告诉了我一个地址,沧桑又目光悲戚:「兽人积怨已久,只怕不久就会灾祸四起。若真有那一天,你就去这个地方,或许还有一个安身之所。」